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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子健:黄河红河黑白河

2024-4-21 07:30| 发布者: 番茄操蛋| 查看: 855 |原作者: 番茄操蛋|来自: https://www.orientaldaily.com.my/news/wenhui/2024/04/21/646220

摘要: 马来文中的sungai 和ayer (亦作air)都是指河流 的意思,它们是同义词,可以互换使用。Sungai 是马来文...

马来文中的sungai 和ayer (亦作air)都是指河流 的意思,它们是同义词,可以互换使用。Sungai 是马来文中最常见的词汇,而ayer 则在一些地区或口语中更为常见。马来西亚地名以河名至为五颜六色、色彩斑斓,如中国世界著名的黄河,我们也有Ayer Kuning,又如流经中国云南与越南的红河,我们也有Sungai Merah,除此我们还有黑河、白河、绿河、蓝河等。

在半岛有多个Ayer Kuning,比较好玩是有南北两处Ayer Kuning,与Salak有南北即霹雳沙叻北与吉隆坡沙叻秀,有异曲同工之妙。森美兰淡边(Tampin)属下的亚逸昆宁为南,英殖民时代唤Ayer Kuning South,马来地名则称Ayer Kuning Selatan也, 1923年谭里夫《南洋埠名》便记之“亚逸君宁南”, 1928年林穆群《马来半岛商埠考》记之亚益涓甯,1928年徐雨郊/高梦云《南洋四州府华侨商业交通录》记之“亚冠宁受”,1935 年中文《马来半岛地势图》记之亚于昆宜。1906年火车开至亚逸昆宁,在火车站旁便形成了这个乡埠。

除了亚逸昆宁,华民亦唤作阿逸昆宁,而村内的告示牌却称作亚逸混宁。昆拼音kun,混拼音hun,其实不一致,但若考虑这是一处粤客籍华民居多之地就不奇怪了,原来昆粤音为kwan,混粤音除了wan还有kwan,以粤音念亚逸昆宁或亚逸混宁实无两样。土生土长的张秀梅告知,当地人昵称亚逸昆宁为“黄河村”,听父老说早期迁移来此时河水浊黄之故,“不过,黄河村这昵称最近才出现,数十年来我们都叫亚逸昆宁。”

霹雳太平属下的Ayer Kuning则为北,英殖民时代唤作Ayer Kuning North,1905年太平至硝山火车通车,在此设立了一个火车站。1923年《南洋埠名》便记之“亚逸君宁北”,1928年《马来半岛商埠考》记之“北亚逸涓甯”或“北亚逸君甯”,1935 年中文《马来半岛地势图》则记之“北亚日近甯”。基本上这是一个马来甘榜区,华民多唤之亚逸昆宁或阿逸昆令,如今官称地名已无标志“北”或utara,且Ayer Kuning亦改成Air Kuning。

砂拉越诗巫的红河文化遗产步行道,修建后成了游人的打卡胜地。
砂拉越诗巫的红河文化遗产步行道,修建后成了游人的打卡胜地。

英殖民时代阿逸昆令即吸引华商及洋人来此开发种植。至神是1891年霹雳宪报记述,一位养蚕的华商展示了Ayer Kuning Estate的第一批生丝样品。“他现在清理了九英亩地密植桑树,到目前为止,这些桑树比他在中国广东种植的桑树更加茁壮。”槟榔屿开拓者莱特的后人亦在阿逸昆令进行蚕养殖,但两者的蚕养殖皆失败。原来,本地桑树面对严峻虫害侵袭,培养不出期望中的蚕茧数量,无法完成蚕茧中产生丝线的过程,换言之马来亚养蚕试验失败告终。

然而,真正知名的Air Kuning却是霹雳金宝属下之亚亦君令。据传此地亦因有一条小黄溪而得名,但华民并无唤之黄河村,昔日反而称作“新路”。紧急状态时期,马共在亚亦君令非常活跃,曾击杀亚亦君令国民党主席及其书记,有人误以为组建新村时被华民唤作“新路”,是与英殖民曾出版的中文反共《新路报》有关,寓意给华民一条“新生之路”。

殊不知早在二战前新路之名已经叫开,当年新路距离金宝九英里,故被华民唤之金宝新路九枝碑。北马玻璃市也有个新路新村(Kampung Pauh),但与亚亦君令完全没有关系。1950年亚亦君令建村,大街两边即建有两排60间店铺,如今亚亦君令已是商业活络的镇埠。

砂拉越诗巫的红河(Sungai Merah),是当地华民最早的定居点,华民多唤之“新珠安”。河水在低潮时确呈红色,只是下雨时又变黄色。最近修建河岸铺设步行道,且美化了衔接河岸两边的步行桥,美名之“红河文化遗产步行道”,立时成了游人的打卡胜地,夜晚灯光浪漫,加上河中倒影,又被喻为诗巫情人桥。半岛也有好几个Ayer Merah,如柔佛丰盛港(Mersing)、吉打居林(Kulim)、吉兰丹马樟(Machang)等,皆为马来甘榜。

数十年前的森美兰亚逸昆宁华小,此地也被村民昵称为“黄河村”。
数十年前的森美兰亚逸昆宁华小,此地也被村民昵称为“黄河村”。

然而说到五颜六色的河名,至广为人知的非Ayer Hitam莫属,压倒黄河、红河、白河、蓝河及绿河。黑河是全马普遍可见的河名与地名,尤以槟城的亚依淡(Air Itam)与柔佛的亚依淡(Ayer Hitam),可谓无人不晓。笔者老家沙登附近亦有阿依淡,惟旧日的大片胶园早已灰飞烟灭,如今皆成了酒店、医院、商业区与住宅区,唯SKVE大道保留Ayer Hitam作收费站名称。

槟城亚依淡算是中文官称,但华民也有唤之阿依淡,1900年Loo Man Yuk记述槟榔屿的中文地名时,则把Ayer Itam记之亚也依淡与亚逸依淡,1928年《南洋四州府华侨商业交通录》记之亚逸意淡,1935年《侨民学校调查录》亦称亚逸依淡。华民认识亚依淡,主要是1880年建造的极乐寺,当然还有著名的亚依淡小食叻沙。亚依淡属槟城郊外的老镇,莱特1788年将升旗山列为英军基地后,周边也开辟种植豆蔻或蔬果等,至今仍是槟岛主要菜园。

柔佛亚依淡,也被华民唤之阿依淡或亚逸依淡,根据1924年英殖民官员J.V.Cogill记述柔佛的中文地名,亚依淡亦称财盛港(Chai Sing Kang),而龟咯县还有一条Sungei Ayer Hitam,被华民唤作“乌水”(O Tsooi),乌水也即黑水之意。马来社会相传,柔佛亚依淡原名Simpang Pulai,因为在十字路口处正好有一株Pulai树。一位马来村长曾称,地名源自一条从山上流下的黑水溪,他相信约莫在20世纪初始易名亚依淡。由于亚依淡交通四通发达,吸引不少过路客在此停留,此外亚依淡还是陶瓷镇(Ceramic Town),以生产陶瓷知名。

既有黑河,自然亦有白河,早期比较知名的白河是雪兰莪安邦的宋蚁菩提(Sungei Puteh),这是1880年代开矿形成的华民聚落,陈秀莲、余东旋等矿家皆曾在此开矿采锡,华民矿工一度高达数千人,被视为吉隆坡最多锡产的地区之一,然而兴盛一时的宋蚁菩提今不复存在,唯有1923年设立的武吉双溪布爹森林保留地(Bukit Sungai Putih Forest Reserve)尚留下一些念想。后期比较知名的白河则为槟城的亚逸布爹(Air Putih),也被唤作阿依布爹、阿逸布爹或阿逸不爹,是亚依淡属下的一个小区,20世纪初华民昵称之“公司山”(Kung Si San)。

至于蓝河(Sungai Biru)、绿河(Sungai Hijau),通常被视为非自然颜色的反常河水,这般的河名、地名在地广的印尼可以找到,在我们这里则实属少见,比如柔佛巴西古当有个住宅区命名蓝河花园(Taman Air Biru),查实当地并没有什么蓝河;又如彭亨福隆港山上有个绿河住宅区(Taman Sungai Hijau),查实当地也没有什么绿河,不过倒是风凉水冷、环境怡人。

柔佛亚依淡新建的座标,展示亚依淡作为陶瓷镇的风采。
柔佛亚依淡新建的座标,展示亚依淡作为陶瓷镇的风采。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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